冰镇橘子水

“幸福的反面是麻木”

文我/枷锁2

耀文,好好生活,祝你平安。


这天下飞机之后,刘耀文脸色不好,一路上我跟他讲话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回两句。


回家之后他径直走向沙发,看得出来,他在控制着自己的火气,压低自己的声音“你去医院干什么?”


我没看他“我去医院干嘛…”


他盯着我,像要把我活剥了一样“视频,我都看到了,还不讲实话吗?”


原来,他都看到了。


刘耀文指甲紧紧的扣进肉里“为什么要骗我?”


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开口说句“对不起。”


他语气激动,拳头打在棉花上“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骗,知道吗?谈恋爱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千次万次了,你为什么还要这样?那个人是谁?是你爸?”


听到最后一句,记忆被子拉回往日,我语气发冷“他不配。从始至终,他都不配当我爸。”


刘耀文木了,这么久来,印象中我一直都不爱去争辩更不爱和他吵架。


我不想再继续说下去,于是甩下一句“我们都冷静一下。”转身回卧室。


第二天调好闹钟我起来上班,开门的时候刘耀文坐在沙发上,看样子一晚上没睡。


我拿上包准备开门走。


“不打算谈谈吗?”


我背对着他“我要上班。”


“晚上我等你。”


“晚上要加班”


“那你什么时候有空,我们就什么时候谈。”


我开门往外走“没空,不用等我了。”


刘耀文吼“你到底几个意思?打算这么冷处理是吗?”


“你爱怎么想怎么想。”



这一天几乎是刘耀文最难熬的时候,眼看墙上的钟指到八点,又九点,他按耐不住发了信息。


“宝贝,是我态度不好,你回来我们聊聊好吗?”


在公司加班的我临时接到上级通知说要去四川进修两天,马上就得走。

“我要出差,不回来了。”


刘耀文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肺都气炸了,连发了几条语音过去。

“好,又拿加班拿出差来骗我?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?”

“原来一开始你就对这段感情不真诚,怪我自己像个哈儿一样陷得愣个深。”

“你有本事,有本事一直不要跟我两个讲话!”


本来就已经脑子疼,收到这么多条语音信息听完之后更是不想讲话。


又想到前两天在广东,护士讲的情况,简直压的喘不过气。


刘耀文想起之前我一直有一个联系的朋友,从小到大的那种,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
他不想听别人说,他只想听她说。



结束四川的工作后,我返回了山城。


指针快12点了,我给刘耀文打了电话。


刘耀文很快接了,传来他沙哑的声音“喂。”


“我在楼下,下来吧。”


刘耀文飞速的穿上衣服,往楼下跑,家里的灯都忘记关。


我盯着他疲惫的脸面无表情的说“床上躺着的是我爸。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精神出轨,扔下我跟我妈走了,没多久他感情估计是掰了,死乞白赖的想回来,我妈心子软,也是看我可怜,觉得孩子小总该有父亲陪在身边,原谅了他。”


讲到过去我无奈的摇摇头“终究狗改不了吃屎,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。到今天,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。为什么你要去帮他?为什么?”


“幺儿,没告诉你给她请医生是我的问题,但你爸爸毕竟是条命…”


被他的言语冒犯,我加大了些音量“是啊,他的命是命,我和我妈的命就不是命了,是吗?”


意识到自己语言欠佳,刘耀文摆手解释“不是,不是,幺儿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相信我…我…”


我打断他没讲完的话“医生不用给他请了,他的事我自己解决,不用你操心。”


讲完我径直往楼上走,刘耀文在后面喊了一句。


“你这个样子,我真的快认不得你了。”



我停住脚步。


耀文,你看到的只是精致包装下的我。


转过头看他,一瞬间很羡慕他,羡慕他在爱里长大。


而我,什么都没有。



飞机落地三亚,机场闹哄哄的,刘耀文置身于人群当中,相机手机对着他,无数个陌生面庞出现在他眼中。


刘耀文坐上与大部队汇合的车上。


坐在前排的是宋亚轩和严浩翔,宋亚轩带着渔夫帽脚边是把吉他,严浩翔则靠在窗户边思考些什么。

刘耀文坐在中间,旁边坐的张真源。

马嘉祺丁程鑫贺峻霖则坐在后排,三个人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。


张真源侧身靠近刘耀文“耀文儿好久不见又变帅了呢。”


刘耀文害羞的笑“张哥~也变帅不少呢”又捏了一把张真源手臂肌肉“张哥是不是又背着我们举铁了。”


一聊举铁,张真源顿时来了兴趣“你看没有,前几天b站有个视频可火了,那个人手臂举铁练壮了那么多”说着还不忘比划比划。


刘耀文也拿出手机“我看了,前两天上热门了不是嘛,另外一个我也看了,你肯定没看,我给你看。”


坐中间的两个人看视频看得入迷,声音都不自觉扩大到整个车里都能听到的程度。


看的时候刘耀文好几次都没收住惊讶,张真源笑着打了他的手臂,让他小声点。


看完了刘耀文准备退出去,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,只有三个字。

“分手吧。”


没有预兆,像个炸弹,轰的一声。


张真源瞥了一眼,信息上署名的人是“老婆。”


刘耀文脸色一下铁青,眼睛居然微微泛红。


刘耀文觉得,这只是一件小事情,为何会扩大到这个地步?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。


接下来便是无数的电话、语音、视频轰炸。


无一例外,都没接。


刘耀文就不停的打,不停的打,好像他打的够久,电话就会通一样。


他急切的想求一个答案,他知道这几天情绪都不好,却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。


车停到了酒店楼下,刘耀文带上口罩直接走了上去。


他打开手机,给当时发我信息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。


他急需要一个答案,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。


那头接起电话,没想到是刘耀文。


他单刀直入“你们俩这么多年,你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,请你告诉我。”


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“这个,我确实不好讲…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好…”


“来找你也是我没办法的事情了,她现在要跟我分手,我真的很需要知道具体情况。”


那头听完,叹息了一声“她啊,这么多年了,还是没能走出来。”


“什么意思,说清楚点。”


“这些我其实不愿意讲的,但这么多年她挺惨的,实在需要有个人能够带她走出来,我也就告诉你吧,年幼她爸爸就出轨,她妈妈为了给她营造一个温暖的家庭氛围拼命工作,落下一身病,阿姨是个和蔼有骨气的女人,周围人有困难都会伸手帮一帮。这么好的女人,不应该是这个下场。”


“然后呢?”


“她父亲不管她们,在她最需要他父亲的时候,他父亲也只是说上几句不关己的话。要知道当时她还只是个孩子。没过几年她家里就出现变故,父亲出轨把女人带回家被她放学回来撞见了,她父母就离了婚。”那头努力在整理自己的措辞“初中时我跟她在一个学校,不同班,她并不是主动的类型,我参加了学生会大部分时间都很忙,她初中是走读,搬家后家里离学校挺远的,是老小区,去来都不方便,阿姨又要上班所以都没时间去接她,她自己晚上一个人回家,十点多路上都没人了,我叫她要不跟我一起回去,近点,她没同意,一个人走了那条路走了三年。”



“周末我会去她家住一天,那天阿姨晚上上夜班,家里就我和她两个人,躺在床上畅想未来的生活,定好目标要考哪个大学,要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,聊了没多久她就没声音了,我以为她睡着了,我转过去也睡了。半夜我起来上厕所,睁开眼没看到她人,穿上拖鞋找,我正准备喊她,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,穿着个单薄的睡裙。”


那头喝了口水继续说“我没见过这样的她,印象中一直是温温柔柔的也不爱跟人争辩些什么,受了欺负也不会主动还回去,她父母没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性格挺开朗的,爱主动帮忙打抱不平,后来就变成了这样。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。高中她转到广东去读书,我们就切断了联系。后来得知她父亲生病了,母亲身体也一直不好。”


刘耀文一个字一个字的听,手机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。


“你没事吧?”


刘耀文喉咙沙哑“没事儿,我问你的事情,别跟她讲。”




“耀文儿,开门。”丁程鑫敲了两下往里喊。


门外马嘉祺也在,看到刘耀文的样子问“还没和好?”


刘耀文走进房间“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,我好像不了解她。”


丁程鑫拍了拍刘耀文的背“怎么了?跟我们说说。”


刘耀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。


听完后马嘉祺和丁程鑫都没出声。


“这跟我想的不一样,相处这么久了,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,我甚至,甚至缺席了她需要我的每个时刻。”


马嘉祺沉思良久“耀文儿,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,现在给予安慰也不晚。”


“看到弟妹很多次,完全没把她往哪方面想,原生家庭,对人的伤害无法估量。”



你看吧,人在面对无法改变的东西时,只能给予安慰,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。



下午我按照时间到咖啡馆找丁嫂。


丁嫂是个热情的女人,她有一种见到她就忘掉烦恼的魔力,所以我才会什么都告诉她,大抵是被施了魔法。


她温柔的看着我问我“听说,和耀文吵架了?”


我点点头承认“是的,确切的来说,分手了。”


丁嫂很意外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


我低头用勺子搅动咖啡,语气显得些许生硬“嫂子,该不会是来劝和的吧。”


丁嫂一愣,随后显现出关心的模样“是不方便讲吗?”


我抿了抿嘴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替刘耀文觉得不值。”


丁嫂为我这句话大为震惊“不值?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


“像刘耀文这样的人,他值得更好的,嫂子,我配不上他。”


看丁嫂没说话,我继续说“有一次我跟刘耀文去家附近的超市买东西,营业员没注意多扫了一包纸巾,我说这不是我买的,营业员声音很大说了几句,我看周围很多人都看着我,心想算了,一包纸没什么大不了的,买了就是。刘耀文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大声的跟收银员理论”说到这,我抬头看着丁嫂,眼神坚定“嫂子,那瞬间不是感动,脑子里是无数的“我不配”,他不应该为了我去和别人争执的。”


丁嫂双手拉着我的手“乖乖,你怎么会这么想你?你是他爱的人,他是你男朋友,他不为你出头为谁出头?”


“嫂子,你不了解情况,我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,最需要的时候没人替我出头,都习惯了,突然有人这样还觉得真的不习惯,再说,我家里情况特殊,耀文找医生给他看病,我不是没找过,几年前就找了,没效果,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现在这样。他不应该为了我的破事而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的。”


讲到这我忍不住回想到前段时间去刘耀文家里的场景“我多羡慕他的家庭环境啊,父母相爱,氛围好,他说,家人是他最坚强的后盾,这句话我记到今天。这是我这辈子永远都得不到求不来的。”



“他太好了,最初在一起我真的有过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冲动,甚至,甚至我渴望他把我拉出地狱,每天看着这么纯洁的人我多希望我也跟他一样。”


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。


“我爱一个人,只想把他拉进地狱。”


时间不是解药,它只会把痛苦掩埋进最深的地方。


我的所有是装出来的。


临走前我告诉丁嫂“别告诉刘耀文,好吗?就当帮我最后一个忙。”





五年后,刘耀文道听途说他最爱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各方面都不出众的男人。


养育了一个可爱的孩子。孩子在五岁的时候,意外患病去世。


家里的男人把错全部推给女人,家里每天乌烟瘴气,女人的背上,腿上,身体,都受尽了折磨。


喝得烂醉如泥回来就打女人,女人意识里也没有反抗,任由男人将背上打得皮开肉绽。


酒瓶子划在脸上,女人才能感受到一丝清醒。



刘耀文继续他的生活,大概,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吧。




丁嫂履行了她的承诺,丁程鑫也觉得刘耀文或许值得更好的,马嘉祺也没作声。


他们都低估了刘耀文爱她的决心。


五年前倘若刘耀文知道真相,他认定的人,他怎么忍心让她受尽折磨。



某天一条社会新闻划过。

“重庆某女子因被丈夫长期家暴跳河自杀。”



刘耀文,下辈子吧,下辈子,我也想做太阳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有人终此一生都逃不出童年。







枷锁1 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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